升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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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感受到了爬墙的乐趣

【魔道祖师】未烬之灰[监狱AU](一)

  有人生来就带着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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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链曳地的声音响彻狭窄的走道,每一下磕碰带着束缚和限制的意味,扬起了沉淀在水泥地面的尘埃。昏黄的白炽灯悬在发霉斑驳的天花板下方,投出三个模糊不堪的轮廓,落在走道两边扒在铁门小窗窥视的人眼里,扭曲成浑浊的光影。

  不管到哪儿,这世上都不缺看热闹的人。

  两个狱警把一个男人架在中间,几乎是用强拽的把人从走道那头带过来。警棍挨个敲在每间铁门上发出驱散的命令,识相的立刻关上门上的小窗,在窗口剩下最后一丝缝隙时还不忘贪婪地留恋一眼,运气好的捕捉到了中间那人修长的身形和被半长的头发掩盖住的侧脸,心底翻腾起因为难得见到一次新成员而滋生出的好奇和兴奋。

  走道尽头传来“砰”的关门声,铁链在地面上拖拉的动静戛然而止,把所有人的探询心隔绝在外。

  “新人运气不好,刚来就被带到了禁闭室。”14号牢房里开始了细碎的讨论,字面上是惋惜的话,说起来却不加掩饰地带着看好戏的念头。

  牢房里为首的男人往床铺上仰面一躺,从枕套磨损的边缘里探进手摸出一根烟叼在嘴边,剩下的几个人立刻忙不迭地掏着身上的口袋,其中一个有些佝偻的年轻人率先翻找出一个小小的火柴盒,划亮一根献宝似的凑过去点烟,还不忘发表一番自己的见解:

  “姚哥,我听说咱们甲区的总管理向来是按规矩办事的,就是罚也罚得有分寸,这禁闭室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关进去的。”

  “八成是进来不安分触了咱们那位狱警大人的逆鳞。”被叫做姚哥的男人悠闲地吐了个烟圈,“看样子那小子性格野得很。”

  “再野,到了这儿还不是得服管。”旁边的几个人讨好地围上来,用手去接掉下来的烟灰,“就算条子管不了,不还是有咱们姚哥的手段在吗。”

  这话听得相当受用,姚哥抬手懒洋洋地指了指牢房角落,刚才一直远远避开他们倚着墙角在看书的清瘦青年看到这个手势,浑身瑟缩了一下。果不其然,马上就有人过来揪着他的衣领把他甩到房间中央。书本脱手滑到了床底下,青年下意识想去捡,却被人狠狠踩住了手腕,有个居高临下的声音在头顶道:

  “手段,当然要多练习才不会生疏。”

 


  半小时前。

  “蓝警官,人带到了,请检查。”

  检查室的门很沉,关上时“咔咔”地响。魏无羡一进来就看到有个穿着笔挺制服的人正端端正正坐在一张书桌后面翻他的相关档案。门完全合上的瞬间他恰好抬头,落入魏无羡视线里的是一张波澜不惊的脸。

  长得居然这么好看。

  这是魏无羡脑子里最先冒出来的想法。

  蓝忘机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崭新的牛皮纸袋,把看过的档案装好放在书桌左上角。

  “姓名。”

  “你不是都记住了吗。”魏无羡噘嘴吹起额前的碎发,玩世不恭地笑笑,“明明看我的资料看得那么认真。”

  “姓名。”

  魏无羡生平最怕一本正经较真的人,原来他还在挠挠脑袋啃啃手指甲,打算和蓝忘机再你来我往几句,见他不为所动,也就没了那个兴致,乖乖回答:

  “魏无羡,曾用名魏婴。”

  蓝忘机朝魏无羡走了几步,魏无羡配合无比地张开手臂任他搜身,眼睛却黏在了蓝忘机脸上。

  “有事吗。”蓝忘机察觉到了他过于执着的目光。

  “没事。”魏无羡挑眉,“看你好看。”

  虽然长得出众是事实,但蓝忘机大概没听到过如此直白的称赞,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眼前的人见他停了动作,一派天真模样地咬着指甲:“检查完了?”

  “没有危险物品。”

  “这么草率?”魏无羡面上流露出吃惊。

  蓝忘机坐回原位,照惯例要叫人把他带出去,按下呼叫铃的手凝滞了一下:“我只负责初步检查,接下来会有人安置你。”

  “可我等不到那时候。”

  还没等蓝忘机理解所谓的“等不到”是什么意思,一个人影迅速逼到书桌对面,蓝忘机的后颈处猝不及防传来巨大的压迫感,脆弱的喉间对上了一个有些粗糙却尖锐的东西——

  魏无羡冲上来一手绕上他的后颈勒住他,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指甲在刚才已经被咬出了一个尖角,正抵着他脖子上。

  “光是没有危险物品怎么行呢,蓝警官?有些人本身就很危险。”魏无羡勒着蓝忘机的手又用了点力,果决的表情和上一分钟的漫不经心截然不同,绷紧的手背上透出青筋纹路,“别看指甲的莫氏硬度只有2.5,用来切割莫氏硬度只有1.5的皮肤可是绰绰有余。”

  “你想出去。”蓝忘机面不改色。

  “挟持你这方法算不上聪明,但我一时间也想不到别的了。蓝警官真是胆识过人,性命攸关了还这么云淡风轻。”魏无羡凑近了蓝忘机,反问中带上了几分呢喃,“不问问我为什么想出去?”

  “不必。”

  语气淡淡,几乎要让人觉得被挟持的人不是蓝忘机。

  “嗯?”

  “我说,不必。”

  蓝忘机的手指飞快地在那只勒着他的手臂臂弯内侧发力一弹,魏无羡的胳膊一麻,顿时失了对蓝忘机的钳制。与此同时蓝忘机左手向外按翻魏无羡用来当利器的右手,右手使劲推了一下魏无羡的左肩,借着惯性等他转了个身,重新扳住他的左肩把的右臂反扭在他身后。

  魏无羡明白了他刚才说那两个字的意思。

  既然逃不掉,自然不必问。

  两个人进来给他戴上手铐脚铐,魏无羡由着他们摆弄:

  “我不是想出去。”

  蓝忘机挥手制止了他们带走魏无羡的动作。

  “我是必须出去。”

  魏无羡背对着蓝忘机状似无所谓地道。

  两个狱警只当是不甘心的犯人惯例放狠话,押着魏无羡就往门外走,蓝忘机突然出声:

  “等一下。”

  狱警停下来等着他的指示。

  蓝忘机飞快地签了一张记录单交给两个狱警。

  “禁闭室,一星期。”

  一只手摸索到了日光灯开关按下,不透光的禁闭室里顿时一片明亮。魏无羡眯起眼适应了会儿光线,观察起所在的环境——禁闭室没有窗,空间也很小,靠墙摆放的窄窄单人床占了大半面积。魏无羡心想至少还有床躺也不坏,哼着轻快的小曲活动了一下四肢,蹲下身揉了揉刚卸下铁链还有些酸痛的脚踝,嘴角甚至噙着笑意。

  突然一拳重重地砸上墙壁。

  额前的碎发震落下来遮住了他充斥着过分戾气的眼神,方才装了一路的潇洒消退殆尽。魏无羡整个人微微颤抖,难以忽视的疼痛从撞上墙壁的指关节处炸开,他无法不在意被诬陷入狱这件事。

  早在他拒绝温家要求他为温晁酒驾致人死亡一案做无罪辩护时,他就能预见到温家绝不会善罢甘休。魏无羡生性肆意惯了,专门打那些胜算小的官司,却总能在法庭上完成绝地反击,本就不走寻常路,温家恐吓他他也不甚在意,想着顶多就是丢掉饭碗,再去学一技之长谋生就是了。

  而如今沦为阶下囚的局面却是他意料之外。

  温晁请的那个叫王灵娇的律师反过来指证魏无羡有罪时拿出的证据虽然是伪造或者二次改造的,但是非常细致全面,几个关键点全都刚好能对应上。如果说像不在场证明之类的可以通过跟踪他的行动记录他独自一人的时间段,那像他的笔迹这种货真价实的证据就不是能轻易弄到手的了。

  思及此,魏无羡克制不住地又捶了一下墙壁,骨节隐隐泛白。

  有人出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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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就管不住我这开坑的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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