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沉

【魔道祖师】最优解[校园AU]（六）

　　法学院学生会办公室主任率领一群干事提着成袋柚子出现在排练厅的瞬间，众新生有如见到天神下凡般爆发出欢呼。

　　“看看，你在师弟师妹心目中树立了一个多么光辉的形象。”魏无羡递了杯水给江澄，“不要太感谢我啊。”

　　“一个人得多不要脸才能把使唤别人搬运物资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江澄告诫自己一定要克制住把水泼在魏无羡头上的冲动。

　　蓝忘机一如既往的寡言，像朵蘑菇一样安安静静坐在角落的钢琴前，直到有人把剥好的柚子送到他眼皮子底下他才抬起头——

　　“吃吧，润嗓的。”魏无羡顶着一张灿烂的笑脸。

　　蓝忘机刚想说钢伴不发声用不着吃这个，就被魏无羡捉住手腕塞了几瓣果肉到手里，凉丝丝的触感渗进手心，似乎直接用皮肤就能尝出甜味。

　　“不用怕不够吃想着匀给他们。”魏无羡大大咧咧地道，“反正有人搬。”

　　刚好经过他身后的江澄冷笑一声，用力把手里的柚子皮摔进垃圾桶。

　　“对了蓝湛，这次的指挥定下来了，猜猜是谁？”

　　蓝忘机专心致志地吃起了手里的柚子。

　　“没劲，就不能配合我一下？”魏无羡贴着蓝忘机坐上琴凳，蓝忘机不动声色地给他让了点位置，魏无羡又揽住他的肩膀挤过去，“钢伴大人，明天有没有兴趣陪本指挥去逛街？”

　　蓝忘机啃柚子的动作停了。

　　嘴上说着逛街，其实就是去定比赛的服装。蓝忘机第二天如约出现在学校东门口，远远就听见有人飞奔而来的脚步声。

　　“等久了？”魏无羡喘着气看了眼手表。

　　蓝忘机摇摇头往外走，魏无羡和他并肩而行。校门外的马路牙子旁蹲着一排中年妇女，每人手里都拿着一叠小本子——学校东门是有名的“流动办证集散中心”，温情曾经在课上和他们感叹过这一带证件的种类繁多性。魏无羡和蓝忘机刚要走上人行天桥，果然就有人朝他们招手：“办证吗？”

　　“办啊。”魏无羡随口应了一句，拽着蓝忘机过去，“能办什么证？”

　　“什么都能办。”那个妇女已经开始翻自己的包找印章了。

　　“喔。”魏无羡指了指蓝忘机，“能办结婚证吗？”

　　中年妇女愣神的工夫，魏无羡已经哈哈哈哈哈地推着蓝忘机走了：“这就被问倒了？职业素质有待提高啊。”

　　蓝忘机道：“不要故意刁难别人。”

　　“没有挑战就不会有进步。要是她们之中真的有个人能办别人办不了的证，就能招揽到所有有需求的顾客了，谋生肯定要轻松很多，诶蓝湛你学经济的，这叫...叫什么来着？”

　　“垄断。”

　　“对对对，就好像你和你哥哥垄断了全校的钢伴产业。”魏无羡七拐八拐地领着蓝忘机走进一家出租演出服的小店，“到了，过来帮我参谋参谋？”

　　店员拿出几套造型各异的女式长裙，魏无羡正犹豫不定，就听蓝忘机在身后道：“这个。”

　　心想看不出来啊蓝湛你挑女孩子衣服这么有一套，魏无羡循声望去，结果发现蓝忘机的目光正定在橱窗里的一套制服上：“这个。”

　　“海军式，纯白，嗯，很帅，有眼光。”魏无羡比了个大拇指，“不过蓝湛，咱们可是要批量租衣服的，这款式不用问就知道超预算啊。”

　　“你穿。”蓝忘机想了想又补充道，“指挥服装。”

　　魏无羡听完，也开始认真搜索起这家店，挑出几套黑西装在蓝忘机身上比了比都不满意：“蓝湛，有私服吗？”

　　“有。”

　　“能穿来比赛吗？”

　　“能。”

　　“你自己的衣服肯定最衬你。”魏无羡捏着蓝忘机下巴左看右看，“怎么也得对得起这张脸，还得配得上英俊潇洒的我是不是？”

　　“是。”

　　蓝忘机一笑，魏无羡一惊。

　　完了完了完了。

 

　　蓝忘机有暗戳戳的少男心思，魏无羡自然也有。

　　“怎么好端端的想起来请我吃饭？”温情取下手腕上的发绳，把披肩散发绑在脑后。

　　魏无羡嚼着口香糖，嘴里含含糊糊的：“答谢一下师恩呗。”说着合上手里的菜单，报了几个菜名给旁边的服务员小妹。

　　“少来。”纤长的食指扣上杯沿，温情喝了一大口柠檬水，突然放下杯子凑到魏无羡跟前，“是不是遇上情感问题了？”

　　魏无羡差点没被口香糖哽在喉咙里噎死。

　　“那服务员小妹长得挺可爱的，你居然没调戏人家，要么就是良心发现改邪归正了——这种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要么......”温情有意放慢了语速，“就是心有所属了。”

　　魏无羡一怔，继而低头一笑，自然无比地承认：“是啊。”

　　“说吧，祸害上哪家姑娘了？”

　　“不是姑娘。”

　　这下轮到温情愣住了，魏无羡看她的反应，苦笑了一下。温情虽说是个老师，但是因为年纪轻思想开明常能和学生打成一片，跟魏无羡的私交尤其好。即便如此，魏无羡也不能确定温情能够完全接受理解他的想法。

　　方才酝酿好的一大堆天人交战心路历程正愁不知从何说起，哪知温情一拍他胳膊：“够与时俱进呀你！”

　　魏无羡：......

　　“什么时候看上蓝忘机的？”

　　魏无羡：......

　　“不会是江澄吧？魏无羡你口味有点重啊！”

　　要是江澄知道连这种情况下他都被默认为没人要，脆弱的心灵指不定会受到什么毁灭性打击......魏无羡拿起筷子伸向刚上桌的剁椒鱼头，“看不出来，女人的直觉这么可怕。”

　　“得了吧。在英实班那会儿整个教室都装不下你和蓝忘机的粉红泡泡，当我瞎吗？”

　　“等等我那个时候就有表现了？”魏无羡扶额。

　　“没有也没事，反正你现在有了。”温情一脸无所谓，“哎，怎么开的窍？”

　　“如果我说是因为突然有一天觉得蓝湛笑起来挺可爱的你信吗？”

　　温情搁下筷子，坐直了上身：“魏同学，我非常认真地告诉你，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帅，你还有救。但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可爱，那你基本没救了。”

　　魏无羡：......

　　“喜欢就去追呗，多大点事儿。”温情抢在魏无羡再次开口前伸手制止了他，“别和我扯什么怕失败了连朋友都做不成这种话，说得好像你甘心只和他当朋友似的......”

　　“而且。”温情神秘兮兮地低声道，“我敢说不甘心的不止你一个人。”

　　在魏无羡全程复杂的目光中，温情心情愉悦地吃完了这顿“谢师宴”，走出餐厅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

　　给你个忠告：为了你的眼睛考虑，尽快换室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