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沉

【魔道祖师】地主家的俏短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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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夷陵县乱葬岗村有一个地主，大家都叫他魏扒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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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扒皮其实有个充满文化内涵的名字，叫魏无羡。

　　魏无羡这个地主不是世袭制的，不像那些养尊处优的地二代天天窝在屋子里早睡早起。他小时候是个野孩子，常常在外面浪到很晚，久而久之就养成了晚睡的习惯。后来跑到乱葬岗村找了块荒地开垦耕种自给自足，手头宽裕点了之后也能坐上热炕头了，但是这晚睡的习惯是改不回来了。

　　所以魏无羡每晚睡前都要去地里巡逻一圈，散步打发时间顺便护卫庄稼，说不定还能反手一掷钢叉刺个猹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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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魏无羡还不叫魏扒皮之前，住在附近的农户偶然撞见过魏无羡大半夜的在自家田地里出没，疑惑之余联想到某个著名周姓地主半夜学鸡叫让工人提前起来干活的故事，恍然大悟。

　　万恶的封建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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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理魏无羡都懂。

　　可问题是他家没养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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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宁曾经建议过魏无羡养几只鸡方便报时，被魏无羡拒绝了。

　　“不养不养，后院有一堆兔子就够忙活的了，还养鸡干嘛，做鸡兔同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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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宁低头看了一眼一手抱着自己小腿另一手拿着树枝在沙地上戳戳画画的温苑。

　　还是不要让奥数过早地荼毒孩子的童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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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魏无羡有些苦恼。

　　温宁是魏无羡手下的长工，老实温和吃苦耐劳说得少做得多，是田头一把手，饲养小当家。往年入秋后粮食的收割有一大半都靠温宁帮忙，但是今年温宁的姐姐温情留洋回来了，温宁得提早一个月回去和多年不见的姐姐团聚。

　　魏无羡站在田埂上放眼望去，沉甸甸的麦子落在眼里，压在心上。

　　留洋了不起啊。

　　万恶的资本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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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魏无羡这样碰上突发状况的农家不在少数，所以一到农忙时节，短工市场就会迅速蓬勃发展。

　　其中以姑苏人才市场最为出名。

　　云深不知处是姑苏人才市场的培训中心，里面出来的短工不仅干活效率数一数二的，而且长得也都极为赏心悦目。这么一张张俏脸，别说是收割时能有与众不同的潇洒气度，就是扑在田里玩泥巴都是别有一番风采。

　　魏无羡负手在一排穿着雪白制服站着军姿的短工面前来来回回，一眼看到了站在打头的那个长得最俊却最面瘫的人，又看到那人额头上绑着一道雪白布条，心下好奇就去扯：“诶怎么只有你带着这个。”

　　眼前一白，布条飘然落下。

　　那人的表情已经从面瘫变成了视死如归。

　　“魏先生。”姑苏市场的负责人蓝曦臣面带微笑着走过来，“我这就去拟好用工契约，您看过之后觉得没什么问题就可以签了。”

　　魏无羡：？

　　蓝曦臣：相信您也看到忘机戴在额头上的布条了，这是我们云深不知处培训中心对优秀员工的独家认证。一旦有人把布条摘下来，就说明他要雇佣该员工。

　　魏无羡：？？

　　蓝曦臣：“您放心，忘机一定会成为您的得力帮手。不过忘机是我们的最佳员工，雇佣工资可能会比其他人高一些......”

　　魏无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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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无羡：卧槽，好像遇上碰瓷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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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人家家里干活要尽心尽力。”蓝曦臣帮蓝忘机收拾着行李，不忘带上那把蓝忘机专用的“避尘”锄头。

　　“是，兄长。”蓝忘机道。

　　“其实我也不用叮嘱你什么。”蓝曦臣拍拍弟弟的肩膀，“看得出来你自己就已经对这件事很上心了。”

　　蓝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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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忘机干活的确是用心得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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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面意义上的，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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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湛，你别光一个劲儿地摘苹果，看看我嘛！”

　　以前温宁在的时候，魏无羡还能逗逗温苑取乐，现在就剩下他和蓝忘机两个人。蓝忘机平时就沉默寡言，干起正事来更是一声不吭，魏无羡一开始还是因为担心他成天不说话迟早要憋出病才去时不时和他搭讪几句，后来就是习惯性的调戏了。

　　蓝忘机停下摘苹果的手转头看去，迎面冷不丁丢来两团毛茸茸的东西，蓝忘机下意识用手臂捞住——

　　两只滚圆的兔子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魏无羡哈哈大笑，蓝忘机瞥了他一眼，魏无羡马上举手告饶：“又要说我无聊是不是？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蓝湛你别板着脸嘛。”

　　蓝忘机小心翼翼地揣着两只兔子往回走，在兔笼前蹲下身，一手拎着一双兔耳朵，轻轻地把它们放了进去。

　　“蓝湛。”魏无羡弯腰用食指去碰了碰兔子粉红的鼻尖。

　　“嗯。”

　　“真可爱呀。”

　　眼波柔和：“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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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无羡难得没继续多话，站起身抱着臂，似笑非笑地看着背对着他蹲在兔笼前的蓝忘机。

　　嗯什么啊，我说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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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冬后基本没什么农活，魏无羡终于过上了小时候梦寐以求的炕头瘫生活。

　　蓝忘机帮他重新糊了一层窗户纸用来挡风，又从他手里拿走了刚放到嘴边的一壶凉酒，去厨房里热了热才还给他。

　　“嗯，果然还是差个小的。”半壶酒下肚，魏无羡咂咂嘴。

　　“差个小的？”蓝忘机把收拾好的行李从柜子上拿了下来。

　　“再加个小的，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蓝忘机一个没拿住手里的避尘锄头，啪地砸碎了地上一块砖。

　　魏无羡蹭地一下跳下来，心疼不已：“不就是说反了一句至于吗你。我还得等开春了再去找村头江师父烧一块......”

　　“不是，你说......”

　　“江师父烧砖很贵的，而且我去了八成又得挨一顿骂。双重损失，说吧，你打算怎么赔。”

　　蓝忘机难得结巴了一次：“我......这个......赔......”

　　魏无羡挑起蓝忘机下巴，冲他眨眨眼：“明年开春过来给我当长工抵债，记住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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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年。

　　“对温宁你把东边那片地耕完就行了，干得漂亮！......诶蓝湛你干嘛！温宁耕地有犁！你快把你那金贵的锄头放下！”

　　温宁冲蓝忘机不好意思地笑笑：“蓝先生，翻土的活我做得多了，比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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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蓝忘机被魏无羡派去一心一意地养起了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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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宁低头看了看两手攀上自己大腿，被铺天盖地的兔子淹没成懵逼脸的温苑。

　　这么小的孩子就让他接触兔子问题里的斐波那契数列是不是太难了？

　　万恶的奥数教育。

　　Fin

　　不敢相信我居然真的写了长工汪叽Ｘ地主羡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