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沉

【忘羡】＜七夕小甜饼＞传音

　　我说这其实是一篇安利你们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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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澄一手端着笔记本电脑一手抱着四本厚厚的调研报告用膝盖顶开会议室大门的时候，魏无羡正带着耳机对着立在桌面上的平板眉飞色舞。

　　“二哥哥你忙不忙呀~”

　　冷静，一定要冷静。

　　江澄缓缓放下手里的东西。

　　“二哥哥要梦见我~”

　　修养，体现修养的时候到了。

　　江澄拉开一张凳子坐好。

　　“二哥哥拜拜么么哒~”

　　忍耐，忍耐是一个男人应有的胸怀。

　　江澄深呼吸几下。

　　“哎呀二哥哥别担心，我身边就一个万年单身狗还是个直男你又不是不知道......”

　　“魏无羡我信了你的邪！”江澄把调研报告“啪”的一下尽数甩在魏无羡跟前，“叫我去打印这几百页的东西，你自己却在这里和蓝忘机视频？？”

　　“体谅一下异地党好吗江晚吟。”魏无羡把平板面朝下一合，摘了耳机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伸展双臂。

　　“那你回宿舍卿卿我我不行吗！”

　　“行政楼网好啊。”

　　“呵呵，早知道调研主题就不应该听你的搞什么养老模式探究，直接定《犬类的养殖与清洁》多好，别出心裁引人入胜。”

　　“我靠多大仇！”魏无羡向来听不得“狗”、“犬”一类的字样，抓起一本调研报告作防御姿势。江澄懒得搭理他，冷哼一声打开电脑里的PPT准备起明天的答辩展示。

　　顺手翻了会儿资料，魏无羡耐不住心中的百无聊赖，用手肘碰碰江澄：“哎，我听说我喜欢的歌手今晚在S市要开演唱会。要不是和你搭档做的课题好死不死安排在明天答辩，我说什么也要飞过去看。”

　　“想去看蓝忘机直说。”江澄连多余的眼神也不分给他一个。

　　蓝忘机本科毕业后保研也在S市，魏无羡只要能抠出点小长假就一定会去找他。这次是因为魏无羡是明天课题展示的主讲，实在抽不开身，要不然他现在早就和蓝忘机双宿双栖了

　　“这不一样。”魏无羡坐直了身子，“我喜欢的歌手平均三年才来一次国内，这叫机会难得。但是我家二哥哥呢，我就没有不想着他的时候。”

　　“......”

　　除了莫名其妙又被秀了一脸，江澄没有听出任何的“不一样”。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江澄低头打开手机微信界面，调出收藏了的一个文档，“刚收到通知，展示时间从8分钟延长到12分钟了，所以......”

　　江澄露出了一个友好的微笑。

　　魏无羡的背脊顿时涌上一股凉意，

　　“再写1000字的讲稿吧。”

 

　　等魏无羡改好稿子出了行政楼，已经过了饭点，只好去便利店里买了个速食饭团，边吃边在校园里兜圈。初春的北方天黑得早，回暖得迟，空气也不算好，往往在刮大风时才能见到晴朗的天。魏无羡拢了拢外套，抬头看了眼墨蓝色的夜空，不自觉地弯起嘴角。

　　蓝湛在干什么呢？

　　蓝忘机比他大两届，他入学那年参加校合唱比赛，蓝忘机恰好是钢伴，偶尔也指导他们的发声练习。学腹式呼吸法的时候，魏无羡老是掉链子，死活说自己不会，蓝忘机就只好手把手教他。

　　“吸气到丹田。”蓝忘机站得笔直，双手叉腰，“吸气的时候腹部会鼓胀，吐气的时候会瘪。”

　　魏无羡有样学样，刚吸一口气，蓝忘机就按住了他的双肩。

　　“不对，你用了胸腔，用腹式呼吸不会耸肩。”

　　“可是我不知道怎样是用腹部怎样是用胸腔。”魏无羡一脸无辜。

　　蓝忘机没办法，只好执起魏无羡的手搁在自己腹部：“我现在吸气......吐气......感觉到了吗。”

　　“啊，感觉到了。”魏无羡用力点点头，隔着衬衫上下蹭了蹭，“手感挺好的，蓝师兄。”

　　周围传来一片起哄声。

　　蓝忘机半天才憋出一句：“......不知羞！”

　　后来蓝忘机就指导得少了，平时见到魏无羡还都跟没看见似的目不斜视擦肩而过。魏无羡倍感无趣，想着既然蓝忘机要躲他，他就偏要让他躲不了。

　　于是他放话说要当这届合唱队的指挥。

　　指挥和钢伴经常要就合唱乐曲的练习进度和改编进行讨论，钢伴再高冷，也避免不了和指挥经常接触。

　　有好事者拿这件事去问过蓝忘机，蓝忘机除了说一句“轻狂”，就没更多的回应了。大家想想也是，历届指挥都至少有过一次参赛经验，而且大多是音乐特长生，魏无羡一个普通新生，说这话未免太大言不惭了。

　　所以当魏无羡真的当选的时候，一大群人跌破眼镜。

　　“听说当时我竞选指挥的时候，你还到负责老师那儿帮我说过话啊。”两人在一起后，魏无羡有一次无意间知道了这件事，拿来调侃蓝忘机，“那二哥哥还装着一副看见我就头疼的样子。”

　　“你也没说过你初高中有六年的合唱功底。”蓝忘机回道。

　　“不知道我的底细就放心把指挥的位置交给我？还是说蓝湛你也想有机会和我多讨论讨论？”

　　蓝忘机不说话了。

 

　　想起刚认识时候的事，魏无羡的笑愈发掩不住，口袋里传来一阵男声旋律。

　　嘴角上扬的弧度在看到“蓝湛”两个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的时候达到顶点。

　　“下午刚见过，这么快就想我了？”魏无羡把脖子往立起的衣领里缩了缩。

　　“......”

　　“蓝湛你说什么？”蓝忘机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魏无羡提高了说话的音量，把手机听筒往耳边又贴近了点。

　　“我说，不是真人，不算见过。”蓝忘机沉稳的声音穿过一片人声鼎沸，全盘落入魏无羡耳中。

　　魏无羡刚想问他在哪儿，突然辨认出那头的杂音中混着隐隐约约的熟悉曲调，伴着此起彼伏的欢呼和自己在音乐播放器里听过上百遍的前奏。

　　“蓝湛！”魏无羡才叫出两个字，听筒那边的曲调声瞬时放大——

　　The dawn is bright and

　　My perception is open wide

　　You know you flooded my senses

　　What you inspire is a feeling I can't describe

　　Forgotten all my defences

　　You were a beam of light

　　Lit up my broken sky

　　There was just something about you

　　I had a vision and it painted the world for me

　　And now I'm staying beside you

　　I don't need to wander any more

　　I have found what I've been looking for

　　I don't need a map to know the way

　　I don't need a map to tell me where I'm at

　　Now I believe in more than I can see

　　Now I can breathe again and

　　I don't need a map to know the way

　　I don't need a map, you'll always light the path

　　染了银发的男子在舞台上握着立式话筒，合上一双灰蓝色眼睛，唱得深情缱绻。蓝忘机夹在一群粉丝中间，不跟唱也不尖叫，只是一直高高举着手机，显得有些呆。一曲完毕，他才重新将手机放回耳边。

　　“魏婴。”他唤他。

　　那头没反应。

　　蓝忘机捂住另一只耳朵，隔绝掉周围的声音，又唤了一遍：

　　“魏婴。”

　　“我喜欢了这个歌手五年。”魏无羡靠着体育场外的一棵树，仰望着由墨蓝色转为深黑的天空。

　　“嗯。”

　　“今天你来这么一出，我觉得，我还能再喜欢你五百年。”魏无羡的视线在深黑夜幕上逡巡，捕捉到越来越多的星辰。

　　“蓝湛。”

　　“我在听。”

　　会场里人群的狂欢也好，入夜后狂风的喧嚣也好，全都在一瞬间消音。魏无羡的手指维持着从刚才起就固定的姿势，暴露在低气温里冻得有些僵硬，声线却稳得不能再稳：

　　“You are lighting my pa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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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赶在七夕结束前发出来了

　　 @阿扁和阿灯 你要的异地梗，张嘴

　　其实写这篇有一些小私心，文里提到的歌是Adam Lambert的《Map》，我个人非常喜欢他，而且三年前他第一次在中国开演唱会我没去成就是因为第二天有课题答辩......在我看来他是个张扬又有分寸的人，和羡羡的气质有很多相通的地方，所以我想羡羡应该会欣赏他吧（笑）

　　食用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