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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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感受到了爬墙的乐趣

【魔道祖师】最优解[校园AU](四)

  断断续续的旋律从练琴房虚掩的门缝间泄出,依稀能听出熟悉的曲调,但是演奏风格和原版又不尽相同。蓝曦臣驻足片刻,轻轻推门而入。

  “琴房的负责人说今天只有一个人来,而且是中午到的。我心想这个点了琴房怎么也应该空出来了。”蓝曦臣看了一眼窗外的沉沉夜色,“各院的钢伴都需要练习,你霸占琴房这么久了,该让给我了吧?忘机。”

  修长手指在琴键间摸索跳跃的动作停了下来,蓝忘机把架子上的乐谱收到文件夹里,冲蓝曦臣颔首:“兄长。”

  “曲子是老曲子,不过按你这么改编会有奇效。”蓝曦臣的手搭上立式钢琴的顶盖,摩挲了几下,“法学院的选曲定下来了?”

  “没有。”

  蓝曦臣有些夸张地啧啧两声:“还没定?得抓紧了啊,不然法学院可是输定了。”

  “兄长是经济学院的学生。”

  “关心一下自己弟弟去当外援的学院有什么不对吗?”

  见蓝忘机不答话,蓝曦臣抽出文件夹里的一张乐谱,扫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英文记号和手写音符,照着在琴键上奏出一段行云流水的调子,边弹边道:

  “来的路上我看见魏师弟了,他还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儿。他没给你发消息吗?”

  “练琴的时候怕打扰,关机了。”蓝忘机搁在膝盖上的左手手指微微蜷了起来,右手按下开机键,熬过了无趣的开机画面,果然有一堆信息跳出来,最顶上的是五个来自同一个人的未接电话。

  蓝曦臣的余光瞥见蓝忘机对着消息界面难得放空了一会儿,然后认认真真地打了三个字发出去。

  蓝曦臣觉得还是不要用余光去看自己弟弟的脸比较好。

  不到十分钟,魏无羡像阵风般卷进了练琴房。

  “蓝湛你要练琴可以开静音啊,关机的话万一出事儿了怎么办?琴房隔音这么好,被杀人分尸了都没人知道——啊蓝师兄你也在啊。”

  魏无羡后知后觉地看到蓝曦臣嘴边吊着个上不去下不来的笑容。

  “师弟,你的关心还真是......”蓝曦臣思忖了一下用词,“......与众不同啊。”

  “什么事?”蓝忘机刚从琴凳上站起来,就被魏无羡跳过来勾住了肩膀。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魏无羡一抬头,就看到蓝忘机的目光里全是“是不是合唱出了什么问题”,两眼一翻:“大一英语结课后我们就没见过了。我和温情班里其他人都有联系,就你跟不认识我似的。我的干事们都告诉我,钢伴是个宝,部长要养好。你这么冷冰冰的我怎么养你啊?总得联络联络感情吧。”

  蓝曦臣偏过头,又重新弹了一段刚才的旋律,从口袋里拿出钢笔递给蓝忘机“这样改更好。”

  蓝忘机眼前一亮,接过笔翻开文件夹划掉了五线谱上的几个小节,正在谱上音符的时候魏无羡的脑袋凑过来:

  “蓝湛你在编曲啊?写了这么多?早说啊!我还在愁选曲没人商量呢。”魏无羡说着就把蓝忘机往门外带,还不忘回头和蓝曦臣打句招呼,“师兄,你弟弟我就先借走了啊。”

  “去吧。”蓝曦臣并拢四指在琴键上刮出短促而愉悦的滑音。

  “我很期待你们的表现。”

 


  蓝忘机坐在法学楼的露天台阶上望天不知想些什么,魏无羡五分钟前跑进了从法学楼旁边的24小时便利店,没一会儿又跑了出来,把一杯关东煮塞到蓝忘机手里:“没吃晚饭吧?”

  蓝忘机低头看了看漂浮着红油的汤汁,没说话。

  “琴房不让带吃的进去,你们蓝家人练起琴来肯定废寝忘食没完没了。”魏无羡用竹签戳了一个香菇贡丸递到蓝忘机嘴边,“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贴心?”

  坐在法学楼露天台阶上看星星被列为M大学生毕业前必做的三件事之一,但入秋后晚上气温骤降,学校里爱玩浪漫的小情侣没一对愿意出来吹冷风的,偌大片台阶只有魏无羡和蓝忘机两个人。魏无羡拉上外套拉链,搓了搓手:

  “刚才忘了问你哥了,经济学院唱什么曲子?”

  “《狮子王》。”蓝忘机把剩了汤汁的杯子塞回给魏无羡。

  “蓝湛你够小气的,把吃完的给我。”掌心传来熨帖的温度,魏无羡眯起了眼睛,“那你编了什么曲子?”

  “《天空之城》。”

  魏无羡有些讶异:“原版是抒情纯音乐,合唱能出效果?”

  “合唱用组曲的版本,会加其他歌进来。”

  看完蓝忘机存在手机里的相关合唱视频,魏无羡不得不佩服蓝家兄弟的创意——各院在M大历届合唱比赛中为了求稳,选的基本上都是红歌,其他类型的歌曲一是不知道能不能对上评委的胃口,二是非专业的合唱训练不一定有能力驾驭。蓝忘机能不随大流,二话不说在短时间内做出完整的编曲,魏无羡一个外行也看得出他功底非常了得。

  同龄人对蓝忘机的崇拜往往是出于他的榜样效应,一言一行从不出差错。大一时温情在课上挑了几个人的录音作业点评,蓝忘机那口纯正的伦敦腔一出,班里惊叹一片,唯有魏无羡反应平平。

  因为他也是那几个人之一,不巧还是个反面教材。

  魏无羡的口语实际上并不差,但他总随心所欲地把英式美式发音混在一起用,让有强迫症的温情听得差点抓狂。温情提醒过几次他也没改,干脆就把蓝忘机的作业拿出来鞭策他。

  然而魏无羡是最不屑于这种循规蹈矩好学生的。

  “你自己从小惹麻烦到大,少酸那些安分守己的。”江澄对魏无羡的这种心态嗤之以鼻。

  “蓝湛这人是很好,可是好得太没生气了,才多大年纪就跟他们院那些老教授似的。”想到经济学院的蓝启仁教授,魏无羡一阵后怕,“不懂事的时候还想跨专业选修他们院的课,蓝老头讲了一节课的什么机会成本会计成本沉没成本,幸亏我后来把课退了——蓝忘机好像还是他助教来着。”

  “这是你一天不撩他就会死的理由?”

  “你不懂,蓝湛在被撩的时候才是个青葱少男,那个样子最有意思。”

  最像个不用背负优秀头衔的普通少年。

  “蓝湛。”魏无羡用手肘碰碰身边的人,“念段英文吧。”

  蓝忘机一直没有回应,就在魏无羡以为又自讨了个没趣的时候,一段沉稳的声线载着耳熟能详的诗句驶向无边的夜色:

  The furthest distance in the world

  Is not between life and death

  But when I stand in front of you

  Yet you don’t know that

  I love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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